2012年10月15日 星期一

謝謝妳,阿嬤

這是個忙碌而又讓我印象深刻的一週,這個禮拜大夥兒一起送阿嬤走過人生最後一段路,

在我的印象中,在我未懂事之前,我都是給阿嬤帶的,

但這段記憶對我來說其實非常模糊,在我腦海裡甚至沒有任何一件往事可以作為回憶,

我只能靠著老爸老媽的轉述跟早已褪色的老照片來回想,

老爸總說他小時候每天下課後,他跟阿嬤兩個人必須獨力耕種所有的田地,

因為這段期間的操勞,讓阿嬤把身體都做壞了,

年老後,一次在浴室的意外跌倒,讓阿嬤摔傷了脊椎跟腿,往後的行動只能依賴輪椅,

接著身體大病小病不斷,三不五時就得往醫院跑,而最近這一兩年,阿嬤的健康每況愈下,都只能躺在病床上,

有時候老爸跟親戚們會說,與其讓阿嬤這樣痛苦,老天爺不如早點把阿嬤接走,大家反而可以落個安心,

然而當這一天到來時,大家達到了理想中的安心跟輕盈,只是這種安心跟輕盈,卻也往往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輕,

在告別式的會場上,家屬們彎下腰對祭拜者回禮,當我抬起頭看見姑姑們的神情時,

頓時有股酸意湧上我的鼻頭,嗆紅了眼眶,

我一直以為對於阿嬤的離開,我不會有太大的情緒起伏,也不曾掉下淚來,

但這一刻,我體會到了什麼叫做觸景生情,不是不掉淚,只是尚未被觸動罷了,

人生有太多不可承受之輕,其實也許是不可承受之重,

學著「面對、處理、然後放下」,是每個人的人生課題,也是人生路上的必經之途,

老爸選擇簡單而莊嚴的佛教儀式送阿嬤最後一程,我覺得很合宜,阿嬤本來就是個低調而安靜的人,

而這一切總算是有個圓滿的結束,阿嬤,妳就放心到天上去吧,我們都會過得很好。